Mouldish

不愉快です

【无差】Merry Marriage

是波纹战士无差。

CP16.5的小料,当时跟连和N的明信片一起,发出去了20份。

后来也有收在这次的本里。

本都卖完了所以继续发出来混一混更……

感冒了还打了一晚上的包,好缺爱哦我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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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打个领结都能打歪的人,成得了什么事儿。

西撒无奈地伸出手去,扶正乔瑟夫领口的红色领结。对方笑嘻嘻地看着他,突然来了一句:“好像要去参加婚礼一样。”

要不是领结没办法像领带一样扯一扯就收紧西撒怀疑自己一下就能把乔瑟夫的喉结给勒碎。食指不上不下地卡在那个饱满的结后面,他放冷静些想了想,感觉自己不该反应那么过激。乔瑟夫说的是“参加婚礼”,又不是“参加我们两个的婚礼”。

也对,正常人怎么可能想到两个男人的婚礼那里去。

西撒松开手。

“那不是因为我们本来就要去参加婚礼吗?丽萨丽萨老师的婚礼。”

“诶……亏你说起来这么顺溜。”乔瑟夫不以为意地皱起鼻子,也有样学样地去整西撒的领带,“我还以为我老妈再婚你一定很伤心。——你伤心吗?你再也没机会了诶,你伤心吗?”

“……白痴吗你。”西撒拍掉他纯粹伸过来捣乱的手,领带却还是被弄得乱七八糟,只好解开来重新系。

乔瑟夫继续笑嘻嘻地站在一边看他。



让自己的儿子当伴郎,有这样机会的妈可不多见。
伊丽莎白·乔斯达从今天起将不再姓乔斯达了。她望着镜中并不见衰老的自己,突兀地回忆起养母艾莉娜年轻时的脸庞。而她长久以来的侍女丝吉站在她背后,帮她把一头长发挽起来,往上面簪一朵花。

想再簪一朵时,她却发出一声失望的低呼。

“怎么啦。”伊丽莎白柔和地问。

“这朵花……嗯……”丝吉欲言又止,俯下身子把那朵花举到她眼前。或许是保存不当,花朵的边沿有了微微的焦枯,发黄卷起。

伊丽莎白却只笑了一笑,指甲轻轻点上花瓣。眼看着细碎的暖金色流过,舒展开卷曲的边缘,败落之色退而不见,延展出一片温柔的浅蓝。

“咦……”从声音里都能听出丝吉的兴奋,“这也是波纹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使用波纹了。

“是啊。毕竟本就不是为了杀戮而被发掘出来的能力……想学吗?它确实是可以让人保持年轻的。”伊丽莎白望着镜中背后也不十分年轻了的姑娘,“虽然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过了那么久了。已经没有需要担心的事了,想学也没有问题的。”

结果丝吉拈着花直起身,朝镜子里面的伊丽莎白笑了笑:“……我……并不想呢。”

她将花细细别入新娘浓黑的发丛间,又拿起最后一朵。

“正因为已经没有需要担心的事了,所以才没有必要。从现在开始计算时间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可以哦,丽萨丽萨小姐。”

伊丽莎白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挂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像是一种默认。

“真漂亮呢……”丝吉扶着她的肩膀对着镜子说。



去的路上是乔瑟夫开的车。谁知道他这种缺了一只手的马路杀手是怎么被人放上路的——西撒先前在病床上已经听了他无数遍坠机史,早已暗下决心绝不与之共乘。然而拒绝在说出口之前便被对方预料到,任由在路边大喊大叫着“西撒你怎么敢看我不起我可是靠坠机拯救过世界的人”的那家伙再继续闹腾下去未免被人当成神经病。西撒想想自己十年没开过车——上次开车时开的还是左行道——也不再作强行抢过方向盘的打算。

所以最终还是作了妥协。虽然乔瑟夫称之为得了便宜还卖乖:“西撒还是那么狼心狗肺!”。

怎么说话呢这人。

西撒坐在副驾驶。路上并不颠簸,可狼的心狗的肺依旧止不住地在胸腔里摇晃,心里切切地盼着有人能跑过来推销些可以把自己绑定在座位上的东西。乔瑟夫倒是不以为然,单手扶方向盘开得轻松惬意,也是嘛,他跟着飞机掉下来那么多次都没死成呢。

与其看路看得心慌意乱,还不如把目光收回车厢内。

“我以为你早该结婚了。”等到西撒总算习惯了颠簸,一时间却找不到话说,半天才喃喃地冒出这么一句。吹着口哨开着车的男人脸上稚气已消,看上去却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曾经的他懒得出奇——难道在这十年里面,没人逼着反倒转性、懂了认真修行的好处了?

“结婚了却不给你发请帖?你印象里面的我到底是多糟糕的一个人啊。”口哨声停了,乔瑟夫把那边的机械手也抬起来,随车厢抖动敲得方向盘喀喀作响,“……啊,不过也是。你觉得我就是会冲动结婚的那种人吧?”

“没。”西撒舔舔嘴唇,“最好不是。谁跟你结婚谁倒霉,天底下的小姐们还是交给我来拯救的好。”

“所以你不也还没结婚怎么就有脸说我了……”

“说了我要拯救天底下的——”

“——西撒啊,”乔瑟夫在这时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听说现在的女孩子更喜欢老一点的男人哦?”

他斜过眼睛去看西撒,那表情一瞬间让西撒想起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们之间也时常是水火不容的态势,每当乔瑟夫抓了西撒的什么把柄在手里,都会摆出这样一张脸。这样的脸看上去含着种纯真的、善意的好笑,但事实上又仅仅是为了抓住他更多的笑柄而已。

下一瞬间西撒想起要提醒他安全驾驶,可下一瞬间乔瑟夫已然自己把头转回去了。

“你不明白吗?你为什么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呢?——是因为你太死脑筋了,连这种趋势都发现不了,还是因为你修炼过度,已经不懂怎么才叫正常呼吸啦?”

西撒没有回答,他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猜测着也许是故人当前,使身体怀念起了旧时的伤口。这倒不是什么重要的症状——在过去的数年中他体验这感觉已有多次但还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这一次更加猛烈了一些而已。

他的眼神落在乔瑟夫的领口。怎么领结又被他搞歪了,没救了。
没救了。



他们并不直接奔赴婚礼现场,乔瑟夫说自己还得再去接两个人。西撒默默地等着,等来一位老翁和一位老妇。

意料之中。

史比特瓦根看上去和多年以前没什么分别。西撒抢在乔瑟夫前头下车去扶艾莉娜,等再坐定了就遭了乔瑟夫一记恩将仇报的白眼:“西撒你可别连我奶奶都想下手哦?”

西撒还没来得及回他一个白眼,就看见拐杖头狠狠地落在乔瑟夫头顶上。乔瑟夫浮夸地惨叫起来,于是多挨了一下。

“乔乔!你都几岁的人了!——”

“哎哟我和西撒开玩笑呢奶奶……奶奶!你看这个花花公子脸的家伙就是我和你说的西撒哦!虽然一脸轻浮但好歹也和我一起拯救过世界咧!”

乔瑟夫飞快地转移话题。西撒莫名地一阵放松,他靠到椅背上——然后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完全自发靠到椅背上的,乔瑟夫不知不觉间把车开得太快了——

“乔乔!”

“……怎么啦?”乔瑟夫沐浴在三个人的惊呼声中,甚至抽了空举起手来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好容易有惊无险开到了地方,目送着史比特瓦根和艾莉娜下车,乔瑟夫还得把车挪到能停的地方。

“瓦根老伯很伟大吧?”

毫无铺垫地他来了这么一句,因为太过没头没脑而换来西撒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说他的财团……?”

乔瑟夫摇摇头。

“他——”

倒车过程中他差点撞上路边的灯柱,于是乖乖闭了嘴。而停好车之后,话题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可美可美了你见过我老妈那边那张照片吗你肯定没见过吧我等会儿让她拿出来给你看啊真的可美可美了比我妈还美嫉妒不死你”。

嫉妒什么啊。西撒一把抓住他领子把人拖过来,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搞的开个车都能把衣服开得乱七八糟。乔瑟夫听着他数落自己怎么二十八的人了还不成熟点——看着人五人六的做事却丢三落四说话也颠七倒八——也不恼。

只把自己的西装下摆拉拉挺:“这样不好吗。……我还是以前的我啊?”

见西撒没反应,他踌躇了一下,又换了个话题:“说起来,西撒你倒是换了很多工作啊。”

“嗯。”西撒回答。

也不知道这一句回答回答的到底是“这样好”,还是“这样不好”,还是“对,我换了很多工作”。



西撒走了许多地方也换了很多工作,这是瓦根老伯告诉他的。如果没有SPW财团的话单凭乔瑟夫自己大概追踪不到那么远——一开始他回美国只念了点书,再之后,开始经营自己的产业之后,一时间也难以编织起足以延伸至意大利的情报网。

当然,即使他有那个能力,大概也不会用。不过既然他没有,说这种话也并无意义。

总之还是多亏了瓦根老伯,乔瑟夫才能一直从他人转述中听见西撒的消息。

西撒做过木匠和泥水匠,在裁缝店和小饭馆里也都干过,甚至有一次听说他去码头帮人搬运货物——那大概是他身体近乎完全复原了之后的事。再之后——战争结束之后——也就是前两年吧,他总算是回到热那亚去,在那里做家具设计的活。

算得上是子承父业。

只是分别前给他留下的通信地址十年来未曾变过,却从未收到过他的半封信。有时候乔瑟夫会想,西撒是不是不愿意再与自己扯上任何干系了呢,他体内流着的血所驱使他行使的伟大使命已然结束,接下来也该是去过自己的人生了。也是啊,西撒已经把性命都交托给过自己一次了,还能向他要求些什么呢。

想是这么想,但越是这么想,胸口就越是密密麻麻爬满了更多的念想。

当初分别时,看他已经可以继续用波纹了。他那么臭美,一定会继续用波纹保持自己的年轻体态的。然后就用那张脸继续去勾搭漂亮姑娘,毋庸置疑。

如果我们可以再见面的话,如果只有我变老了,一定会被他抓着这个点嘲笑到死的。

除非他结了婚。和一个普通的不知道他拯救过世界的女孩子结婚,然后选择和她一起生很多孩子再慢慢地变老,西撒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可是西撒到现在都没有结婚。

乔瑟夫难得在并不性命攸关的时候坚持努力,有时候躺下来却也觉得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这样的坚持会是种有意义的坚持——即使不被西撒嘲笑,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他还能和自己结婚吗?

这个想法太过好笑以至于他暂时停止了思考,专心抱着肚子在地板上狂笑了五分多钟。毕竟,不管是西撒穿婚纱还是他穿婚纱,这场面都太过滑稽了。



但也可以是两个人一起穿西装嘛。

笑完之后,有个声音这么对他说。

对。可是凭什么?

直到丽萨丽萨有一天突然地告诉乔瑟夫说,她准备再婚了,和一个电影编剧。

“你还嫌自己的人生不够戏剧化吗”,说完这句话挨完揍的乔瑟夫接下了帮她发放请柬的任务,也终于从海的另一端收到了十年来的第一封回信。

然后,穿着西装的西撒就实实在在地站到他面前了。

这个狡猾的家伙果真一点都没有老。



看见西撒手一翻从袖管里变出一只鸽子时,伊丽莎白愣了一愣,随后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一般大笑起来。她的丈夫从另一头过来,问她说亲爱的你怎么了,得到边笑边摇头的回应。

“噢,她一定是想起了我跟她说过的罗马喷水池事件。”乔瑟夫自信满满地凑到西撒耳边悄声说,“那次你超惨。你怎么想到的送这东西?”

“我觉得挺好啊,再说老师明明很喜欢。就算是老师……对女性来说惊喜也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西撒把刚才还扑棱扑棱现在却已变回精美瓷制品的鸽子递出去,和乔瑟夫一道越走越远,回答时坦然自若,“而且那次你也很惨,别以为我不记得。”

我还真怀疑你不记得了。乔瑟夫低着头嘀咕。

他想说现在想起来我真嫉妒那只鸽子,话到嘴边抬头看了西撒一眼,那家伙正用前所未见的温柔眼神注视着自己。乔瑟夫噎了一下,想法就咯噔一下从嘴里掉了出来。

没什么繁杂的仪式需要旁观,事实上祝完新婚快乐他们都不剩什么事情可以干了,所谓的伴郎工作只是个形式。乔瑟夫关于鸽子的想法漏出嘴角时他们已经走到室外的草坪上,正午的暖阳从头顶均匀地洒下来,西撒的头发闪得晃眼。

“你嫉妒一只鸽子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并排坐在屋檐底下的长凳上,眼前跌跌撞撞跑过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子。

“知道你应该已经死了的时候我曾经下过决心要连着你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养几个可爱的孩子、过一段圆满的人生,初步想来是这样,再认真往下想大概还能更完善一些。这是我的想法。”

“嗯……这么正经,挺不像你的。”西撒实话实说。

“但是后来我发现你没有死。”

“所以呢?”

“所以我想,那么我们一起活下去不就好了?”乔瑟夫望向屋檐遮掩之外的天空,天上一片云也没有,“你的愿望可以由你自己来实现,而我的愿望……我也可以去发现我自己的愿望了。”

西撒笑起来,然而乔瑟夫没有看他。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了?你这自大鬼。”

“我不知道啊——”乔瑟夫把手环到西撒肩上,头也靠了过去。

“不过现在,隐隐约约地……大概是知道了吧。”



乔瑟夫醒过来,首先看见的是天上热烈的火烧云。明明中午还是万里无云的天气,临到傍晚却层层片片堆得天空都快看不见。

他发现自己躺在那张长凳上,身上盖着一件西服外套,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睡着且睡了很久。

乔瑟夫紧紧地重新闭上眼睛。

“……西撒?”他试探性地喊。

没有回音。

夕阳透过他的眼皮,把眼前染得一片血红。我又错过了,乔瑟夫想,下一次见面也许就是在他邀我去参加的他的婚礼上了。

或者他根本不会想请我。

他的眼前一阵发黑。

“你啊,都睡了一下午了还没睡够吗。”

叹息声突然从头顶传过来,乔瑟夫诧异地张开眼睛,西撒的脸撞进他的视野。

原来如此。原来是西撒挡住了落日的光啊。

乔瑟夫撑起身来。西撒正俯身有些好笑地看他,领带垂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本能一样他伸手抓住那条领带,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乔——!?”

在西撒的惊呼声中乔瑟夫凑上前去,准确地对上了他的嘴唇。溺水者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他在心里为自己开脱着。为西撒也许已经被我咬破的嘴唇默哀一秒钟吧——一秒钟之后会发生什么就是我没法控制的事了。

一秒钟之后他果真感到阻力传来,却不是推拒也不是拳头落到脸颊上,而是西撒把嘴唇同他的贴得更紧。

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他们终于分开时乔瑟夫对上西撒的眸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西撒,西撒不愧是有过许多接吻经验的一个人。西撒还能说话,只是声音发不出来了而已。

西撒微笑着无声地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乔瑟夫看着他的口型,慢慢咧开了自己的嘴:“……还说我白痴。”

“你才是白痴吧,这种时候说什么意大利语啊……就不怕我明白不过来吗。”

“可是,”这么说着,他渐渐地捏紧了手中的领带,“算了。”

“我也——我爱你。”



“可是你别忘了……男人和男人是没办法结婚的哦?”

“那就一直等下去,等到可以结婚的那一天不就好了。”

“……哈,也是。”

如果可以的话,西撒觉得他们很有可能现在就赶去冲动结婚。自己也被这人的秉性带着跑了,这可真糟糕啊。

“可是我又觉得就这么变老也不错。”乔瑟夫把玩着西撒的手指,“——我就算年纪上去了也会是很帅的,难道你不想看看吗?”

西撒反过手来扣住了他的五指。

“你想再去一次威尼斯吗?”

“去做什么?”乔瑟夫问,并不在意话题被绕开了。

“去看……我不知道,也许是一座桥吧。”西撒顿了一顿,“但突然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那就去吧。”乔瑟夫笑了起来,“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开飞机去怎么样?”

“饶了我吧……”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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