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uldish

不愉快です

【数字松】伤喉痛


大概是主动度jushi → ichi,恋爱感ichi → jushi的状态……
变种花吐梗,从“想到或见到心爱的人时嘴里会吐出花”进化到了“随着时间推移,吐花会变成吐果实,再变成吐不出的植物枝条,穿喉而死”……之类的设定。
解决的方法是来自真爱之人的吻。
传染病。

-

起初还是因为十四松,松野家的几个兄弟才发现一松变得更不爱讲话了。
等他们意识到这个情况,往前反推过去,才意识到一松不好好和他们说话的局面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们也只能干瞪着眼,看着一松缩在他的大口罩和紫色卫衣里,一副冷淡又暴躁的样子。
“他以前就这样吗?”
“就这样吧。”
“可是他都不说你臭松了?”
“一定是终于发现了哥哥我的——”
“……闭嘴啦。”

十四松之前凑在墙角落里蹲坐着的人跟前,已经喊过一声“野球——”了。前天一松还愿意跟着他去挥棒,昨天也老老实实充当了球棍负重,今天不知怎么的,却毫无反应。
“一松——”
十四松在兄长们与幺弟大声交头接耳的当口,又唤了眼前的人一声。
回答他的是埋入自己臂弯中的、四男满含拒绝之意的发顶。

吃饭的时候小松刻意坐在一松的旁边。他终于肯脱下口罩的弟弟正小口小口地扒饭,夹菜的动作倒比谁都凶猛。
碗几乎要盖住脸了喂。
看不见正脸总觉得哪里不对。是感冒了么?怕传染还是怎么的,一松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如此想着,小松放下碗,边这样问出口边伸出手去想摸一模身边人的额头。手距离对方的额头只有五厘米的时候却突然被一阵大力撞飞了——他甩着差点脱臼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时,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将刚才还把碗盖在脸上的一松扑倒在了地上。
“没——发烧!没发烧~”把头重重磕到一松脑门上之后,十四松如此高叫起来,“额头碰额头!没发烧——”
没发烧也给你撞脑残了。
轻松在对面全力吐槽起来。

脑残没脑残不知道,脑损大概是没有,刚被重锤砸了脑袋的一松跑得飞快,踩上他的拖鞋就出了门。十四松呆呆地坐在一边抱着他的球棒,小松用余光看过去,居然觉得他看起来有些兴味索然。
小松又往他那边实打实地看了一眼,以证实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那确实是他的错觉。
十四松又开始寻找他的野球搭子了。

他蹲下来想收拾一下地上散落的饭菜。刚刚的混乱中米饭洒得满地都是,榻榻米被踩得一塌糊涂。然而除了白色之外还有其他的颜色——是极浅的粉。
在被践踏得烂糟糟的软糯米粒之间躺着的赫然是一片完好的樱花花瓣。

先不论窗门全都紧闭着,现在明明不是樱花的季节啊。

下午的时候十四松也跑出了门,穿着棒球服带着他的棒球棍。到晚上他又回来了,棒球棍夹在腋下步履维艰,怀里抱着那只有一天吃错药突然觉醒了说人话能力的猫。
“一松——”
“一松哥哥看见猫会高兴。”猫毫不犹豫地说道。
谁给那只猫又扎了一针吗?哇好可怕。
然而一松仍然不在家里。

他们在公园里找到了一松,远远望过去似乎是在打喷嚏的样子,连带咳嗽。
“果然是感冒了吗。”
“没有发烧——”
“感冒也不一定要发烧吧白痴!”
“哇——哇——”
“闭嘴,要被他发现了!”
“是说被他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说得也有道理。可话虽如此,五个人还是敛了声悄悄围过去,在听上去呼吸困难呛咳得非常痛苦的青年尚未发现前组成了一个大小适当的包围圈。

他闭着眼睛,咳得非常用力,手用力地捏在口罩上,像是要把自己的脸也捏到变形。从指缝里能看见的是口罩上正洇出的嫣红色泽。
“肺结核?”猫的声音说。
“天天蹲在家里居然还要得肺结核,好丢脸啊。”猫似乎在复述谁的话。
“不对”猫的声音又说。
“那还能是哪种不治之症?”猫的这句话是哪个兄弟说的呢?
“不知道是什么病”猫开始直视前方。
“不可以张嘴”猫凝视着位子上佝偻着背的人。
“是花吐……闭嘴”咳嗽声更剧烈了。
“闭嘴”然而如今占据大家耳朵的心声的主人是一松没有错。
“走开”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
“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猫的表情有些困惑,但被抱在怀中时它无法远离被读心者,它的话语也便不能受它自己控制。
“不要读不要读不要读想些别的不要想十四——”痛苦地咳嗽着的一松从长凳上站了起来。

“什么?叫我吗?”
十四松抱着猫站在原地,好像很高兴地笑了起来。

他面前正对着的是一松充血的眼白。那双一向半开半阖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如今充斥着的是彻头彻尾的疲惫感。

“为什么要让我发现这种事情啊”猫慢慢地、毫无感情地复述道。
“我这种渣滓喜欢上了一个白痴”
“闭嘴啊死猫”
“这么痛苦的喜欢方式”
“不过还是有点开心”
“别说了”
“好痛但是好开心”
“而且樱桃是甜的”
“不要逼我叫你滚”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猫的语速慢慢急促起来。

“什么?樱桃?”十四松蹲到已经跪在地上开始用头撞击地面的一松面前,“一松哥哥,十四松也要吃樱桃——”他把猫放到地上,伸出脏兮兮的双手捧住一松的脸颊。
一松的头再次抬起来时额头上遍布着粗糙水泥地造成的伤痕。中午被十四撞的那一下所造成的影响现在早可以忽略不计了,毕竟中午时那片额头上并没有血在淌下来。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口罩上洇湿的痕迹对比起来看却并不十分像血。
倒是像……浆果的汁水,诸如此类的东西。
“放弃了”
猫蹲在一边,慢悠悠地说。
“死了”
“哈哈 哈”
“十四松你这个”

心理活动戛然而止,围在一边的四人一猫眼睁睁看着十四松把一松的口罩从他的一边耳朵上摘了下来。口罩挂在一松的另一只耳朵上晃荡,然后十四松的脸凑了上去。
“偷吃禁止——”猫替他配了旁白。
十四松咬着一颗只剩一半的樱桃退了回来。
一松像是将要死于氧气不足一样惨淡地看着刚刚从自己嘴里夺走食物的弟弟。
“还有吗?”十四松含糊不清地问。
“嘴里还——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闭得紧紧的嘴唇被柔软又坚实的舌头撬开了。

十四松吸了吸鼻子。搜寻兄长口腔内部以找到更多的多汁浆果的行动失败了,一松的嘴里仅仅泛着果实的甜香和一阵虚幻又浓烈的血腥气而已。
“吃光了?好快——不愧是一松哥哥!一松哥哥!吃光了就来打棒球——”
他看起来也没什么不高兴。

“喜欢”
猫像是从卡机中恢复过来的老旧电脑一样发出僵硬的声音。
“不……”一松更僵硬地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喊,同时一巴掌朝猫拍了过去。临拍到前又硬生生地收住手,最终只是在它毛茸茸的头顶上重重地揉了揉,“求你……别再说了……?”
“喜欢”猫嗯嗯唔唔地呻吟着说。
“所以说别说了——!”
“喜欢一松哥哥——”猫说。

什……?

不是自己。
他不是自恋狂,那句喜欢并不是自己说的。
一松听见了咳嗽的声音。
虽然之前被枝条戳伤的喉咙还在作痛,但咳嗽声也并不是自己发出的。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肿痛的眼睛,十四松明亮的眼正直直地盯视着他。
喉间痕痒突如其来,让十四松下意识地抬起手再次捂住了嘴巴。他咳了几下,又松开手,低头往手心里看了一眼。
然后很开心地将摊开的手伸到了一松的面前。

因为长年累月的挥棒练习而结出一层薄茧的手掌中间,赫然躺着一朵完整的樱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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