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冷的被炉
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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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都不是那么古板的人，毕竟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世界上虽仍有大片地区淹没在有情人终不成眷属的封建海浪里，春风到底还是拂在了你们的脸上。
身为同性的你们已经扯过证了。戒指也交换过，房子也买好了。
但工作的性质还是决定了你们不可能与其他许多对恋人——或者说伴侣——一样，时时刻刻腻在一处。说老实话，一个星期里面你们连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既然你加班能加到睡在事务所里，那就别提他总有活儿能飞往世界各地。
家里的风格很混搭，不论是你还是他都没什么精力花在装修上面。
客厅里摆了一个被炉，有一天你突然请了半天假出去游荡时买回来的，里面没有取暖设备，确切来说不过是一张压了一床被子在夹层里的木桌而已。每个季度有那么一两次，在周末，你们可能会挤在里面打主机游戏打得睡过去，醒过来不知今夕何夕，感冒几率百分之三十。
一张游戏打了一年也没能通关，更别说什么收集要素和金杯。
为什么？
明明可以选择轻松一些的生活，赚的大概也不会比现在少太多。
“是为了梦想。”你在黑夜里喃喃地说。这话说出来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空虚的，有时候你也不明白自己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然后你望向陷在睡梦中的他。
“为了部落！”他嘟哝着说。
可能你爱的就是那个明明懒散邋遢得紧出门之后却周旋生意场上一副游刃有余样子的两面派，他爱的也正是这个对待事业、爱情与一切都非常非常认真的你。
但是也有很多在一起才能做的事情不是吗，人单靠吃情怀可是长不大的啊。
——在一个极为难得没有活干到提前下班回家的傍晚，你这样杂乱无章地想着，维持着下半身埋在被炉里面的状态，仰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过来是因为从厨房那里飘来了不甚熟悉的香味。你撑起身，客厅里依然是黑暗的，只有香味来源处那里安安静静地投过来一束黄色的光。有人在厨房里。
你打了一个喷嚏，厨房里的人咣当一下砸了什么东西。似乎是漏勺。
是他没错了。
你慢悠悠地从被炉里爬出来，发现有什么东西缠着你的脚。连带着拽出来一看，是他经常穿的那件外套，这次出差穿过去了的。
你把衣服扯起来披在自己身上。睡醒了直接爬出来到底还是有点冷，把脚塞进拖鞋里时厨房门也开了，熟悉的脑袋探出来，朝你咧开一个与五年前也别无二致的笑。
“你醒啦？刚听你打喷嚏呢，做梦想我了？”
你想了想，说：“现在想了。”
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他端出两碗黑乎乎的汤来，看着像是某种热腾腾的甜食。问是什么，答曰：汤圆。
哦，这就是传闻中的汤圆啊。
你总算想起他似乎这次去的是中国。
“可是我记得汤圆是白的……？”
“我嫌汤没味道，戳破了几个。聪明吧？”
他大言不惭地说。
你忍着笑，没有骂他蠢货。
“甜吧？”
他看你不回答，又硬是把脑袋凑过来寻求你的答案。他的头发几乎掉进碗里，你一脸嫌弃地拨了拨他的头发，还是点了头。
芝麻馅真的是很甜。
“昨天他们说今天是个什么节，总之不上班——你说他们怎么刚放完大假又放假？——还问我，你家里有人在等你吗？我说有，金发美人呢，又说也不一定，他工作也很忙。他就说，他？她？哎呀工作狂先生，就算她没在等你，你也该回家等她去呢。”
“你倒是没拿个人隐私说事儿。”
“也没拿性别歧视——谁叫他突然送我一袋这个……汤圆？”
“是挺怪的。这次没有灌你白酒？”
“没有。”
“那要不要喝点什么？”
他伸手接过你手里的空碗，把它放到桌子上。
“不要了。”他说，“我在天上飞了好久……现在只想在被炉里躺一会儿。”
晚上的时候，你尝试着和他在被炉里做了一次爱。桌子腿硌得你和他都发慌，桌子底下也依然没有什么取暖设备，然而他埋在你的身体里，渐渐地让你觉得暖和极了。
他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