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R】万事不要勉强
185组日常。
-
这天加强训练到一半的时候莫里森突然没什么声音地推门进来。莱耶斯余光瞥到一抹碍眼的蓝，下意识地分出只手朝那边甩了一枪。他对面一直苦苦咬着他的小狗崽子麦克雷得了这个空当便真像个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那一枪自然没有打到莫里森，他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手中塑料袋和里面裹着塑料包装的内容物被挤压着发出沙啦啦脆响。而拼了命把枪托砸到他太阳穴上的麦克雷平生第一次把他扑倒到地上，在他眼前绕起金星的时候居然没有首先关心他是否安好，而是朝着那边大喊说，指挥官莫里森你这个战术翻滚好帅教教我啊！
“好啊，你从加比手上活下来我就教你。”
下一秒小杰西后脑壳子砸在地上，也体会了一把眼冒金星的感觉。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的他的直系上司将粗糙虎口卡在他脖子上，压得喉结几乎陷进气管里去。
没可能活下来的吧虽然我很想。
然而莱耶斯立刻也就地一个翻滚松开了他。枪声是在子弹没入麦克雷耳畔的地面掀起小小热浪灼烧他的耳朵的同时才为他所听见的，偏了半分就该是他脑袋开花——偏偏他还毫无还手之力。弱者真是毫无人权。
莱耶斯用一种狗崽子算你命大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麦克雷压根儿没接到。他眼前还一阵一阵地在发黑，只能靠同样被摧残不轻的耳朵观察目前情况。
“这把娘们唧唧的小手枪就是他们新配给你的武器？”
“借来防身——这句话给安吉拉听到她可要追着打你。”
“嗬我会怕她……你他妈又没事干嘛来了？”
“看看你们咯。”
“＇我们＇哈？”
“好吧我承认我是来看麦克雷的。”
“……操你妈的杰克莫里森。”
“我妈在老家呢你别老惦记她，她拿苞米粒子加步枪都能打趴你。”
麦克雷缓了有半分钟才重新睁开眼睛——莫里森的靴子已经停在他脸边上了。
“恭喜你从地狱来的黑叔叔手中活下来。”温柔的含着笑意的语调让麦克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本能地意识到危险，如果本能不能用来作为判断依据的话——好吧谁爱管什么判断依据谁管，死了当然没人让你交报告——他没了命一样跳起来，扒着半陷入地面的子弹头将自己反身甩了出去。
落地十分，没有溅起任何水花。
“你看，能达到逃跑目的就是好技能，不要拘泥于战术翻滚这个形式嘛。”莫里森收回狠狠往外踢空了的脚，又敲敲自己的胯，似乎在确认是不是用力过猛以至于脱了臼。
麦克雷总算抽出空来抹了抹自己一头的汗。莱耶斯和莫里森看上去暂时都没有再过来打他的打算，现在离他们最近的人是彼此。
然后莱耶斯开口了。
“放你的屁，你到底来干嘛。”
莱耶斯长官你的眼睛都钉在那个袋子上了别装了。
“送冷饮啊。”而莫里森总算也不再东扯西扯，他把聊胜于无的小手枪插回去，安抚地拍了拍仍紧紧握着两把枪的莱耶斯的肩膀（差点被他歪着脑袋一头磕到下巴），“顺便缓解一下工作压力。”
“没下毒？”
“要下毒也是小卖部老板下的——不别拿那种眼神看我，真没下毒，我跟他说了要买给法芮尔吃的，他那么喜欢小法拉，还多给了我几根。”
“这么大人了还蹭小姑娘的光吃冷饮，好意思啊杰克。”
“是小姑娘蹭你的光吃冷饮啊加比。哦，还有小杰西，一起吃啊辛苦了。”
“长官请再多叫几声我想录下来当起床铃声。”麦克雷干巴巴地蹲在一边说。莫里森几乎是搂着莱耶斯过来的，麦克雷低头继续盯着那个袋子看，假装没从影子里发现白人刚刚捏了一把黑人的屁股。好吧影子本来就都是黑的，他当然最多只能发现走过来的两个人里一个捏了另一个的屁股——没法知道什么白人什么黑人哪个是哪个，对吧。
毕竟他只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小牛仔而已。
他把袋子拎起来，张开袋口朝向两位长官。莱耶斯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满他这幅乖巧样子，但也没做多余的事，随便拎了一根出来就走。而莫里森和麦克雷对视了一下，说你吃吧，我昨天牛奶喝太多了，现在喉咙还发腻。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莱耶斯应该听不见。但看着那个笑容麦克雷总觉得这句话该有别样意义，想又想不出来，只好把袋子放回到一边地上。
然后莫里森又往莱耶斯那边去了。
“士兵，你忘了一件事情。”莱耶斯靠在墙边上舔着融化中的牛奶冰棍含糊不清地开口说，“特工不能盯着一个东西超过三秒，除非那是你的审讯目标。否则那就会被当成你的弱点了。”
莫里森没有收回他的目光。
“嘛。”他说，“确实，大多数时候都是目标啊。”
而莱耶斯舔了舔化在他嘴上的甜腻液滴，把嘴唇上的汗液也一并舔了进去。
可能是训练室里太热的关系，麦克雷觉得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腾腾的蒸汽。以脸为最。
不过真有这种说法啊？道理似乎是有的，这样一想三秒甚至都有点太长了……
谢天谢地，起码我不会有这种弱点。麦克雷想着，蹲在已经无人在意的塑料袋旁，拎起一根冰棍拆了塑料包装。
唔，怎么还是牛奶味。
END